【K】光合成(乐队paro)

※美猿

※礼猿

※秋伏

※乐队paro

题文无关。



光合成


室内阴暗闷热,伏见抱着双膝,视线集中在笔记本屏幕上。屏幕晃得人晕眩,LED手环划出弯弯曲曲的光,女孩的尖叫歇斯底里。十指在琴颈和琴弦上翻飞,手背凸出血管。他用的吉他拨片是红色的,像一颗心脏。

八田抬起头,拿手肘擦了擦汗。伏见终于看清他的脸,精神奕奕,双眼里燃烧着火。伏见把手伸进裤子里,呆在腿间暖了一会,抽了出来。那太可悲了,在谁也不知道的狭小房间里,做着谁也不知道的事。可悲,伏见无声地重复,在齿间咀嚼这个词的滋味。可悲。

杂音中周防尊的肉嗓横冲直撞出来。伏见用已经温热的手握住自己冰凉的脚趾。

失真的吉他音在尖叫中戛然而止。伏见直起身,拉开厚厚的窗帘。正午时分锋利的阳光穿透摩天楼的间隙戳进室内,刺得眼睛睁不开。


最近伏见总是在做梦,梦的内容和面孔一样模糊,一些关于孤立和救赎。一个又一个梦的间隙他睁开眼睛,望一眼电子钟,翻个身缩进被子里。即使睡上许多时辰,他仍旧恢复不过来,步子虚浮,像在空中步行,头脑也像在空中放风筝。伏见把黑眼圈涂成烟熏,大口灌黑咖啡,再灌许多清水稀释血液。

伏见窝在沙发里,捧着pad看歌词,一个字也记不住。他丢了pad去隔壁,走廊里碰见淡岛,像个男人一样举杠铃。

秋山抽烟,额前垂落的头发随着节拍一点一点,眼看要被烟头点燃,屋里弥漫浓浓的白色烟雾。他见到伏见进来,掐灭了烟,挪动沙发上的杂物让伏见坐。道明寺跨坐在小板凳上,把鼓机敲的梆梆响。这是把旧沙发,扶手上裂了口子,海绵都露出来了。伏见跟秋山要来外套垫在头下躺着,在秋山的吉他声和道明寺的鼓声里看起歌词。

“伏见先生?准备时间到了。伏见先生?”

秋山轻轻摇晃他的肩膀。伏见睁开眼,不敢相信自己竟香甜的睡着了。未摘下的眼镜硌的鼻梁疼,他的脸大半裹在秋山的外套里,一身烟味一身汗。伏见挣扎着从靠垫和外套堆里爬起身,告诉秋山,他先去冲个澡,宗像找不到人的时候告诉他。

Live上伏见肆意跑动,畅快淋漓地唱,感觉把最后一点声音也吼出胸腔。在充满歌声和乐声的封闭空间里,伏见是灯光和目光的聚焦之地,而他的眼中空空如也,属于过往的残影深深地烙在心口上。他趁回头取水喝的时候,死命地抓挠胸前。那是他永远改不掉的坏习惯。

结束后伏见瘫在沙发上不动,他把自己掏空了。他闭着眼睛,听周围人收拾、谈笑、洗脸的水声,忽大忽小,似近似远。然后淡岛一把把他拉起来摁在水池边,训他说,你这孩子,不卸妆怎么行呢。伏见任她摆弄,然后戴起帽子遮掩面容,走过歌迷的尖叫钻进车里,贴着玻璃望向窗外的行人。

庆功宴即使是礼节上也是要出席的。几场live过后,谁都想吃顿好的,喝上两杯。伏见平常不喝,除去未成年跟宗像要他护嗓的原因,也是因为他不喜欢酒的味道和酒桌气氛。然而今天他抢过宗像的杯子,几乎一饮而尽。宗像看着他,没说什么,又要了一瓶酒。

开始时没什么,但梅酒上头,伏见很快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。模糊的意识中,他察觉有人把他从桌上拉起,背进车里,又背出车子。伏见闻见自己呼吸里的酒味,跟对方脖颈里的烟味交缠在一起。

“喂,秋山。”

对方不作响。伏见拉扯他后脑的头发。

“你,一直看着我——想上我吧。”

对方把他往背上托了托。

“刚好,我一直,想睡个吉他手。……他们的手指,都很好用……”

跌进一个柔软的物体,是床。伏见一把拖住他的手。

“等等,”伏见的声音逐渐模糊,“让我吃吃看,你的手……哼哼,搞得像点样子啊……”

对方抽离手指,给他盖上了被子。


伏见突然醒来,头疼欲裂。他咕哝着伸手抓向床边找电子钟,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他的手,是水瓶。伏见无力地推开,水瓶当的掉到地上,他被吵得一缩,蜷起身子。

“难受的话就睡吧。睡足就好了。”低沉而温和的声音雪片一样落下,手指顺了顺伏见的头发。匀称修长的手指,有些粗糙的指面动作轻柔,温热的吻鸟儿一般轻轻落在额头上。伏见很想跳起身朝着他的脸大叫,你当床是什么恢复点吗,哪会有睡一觉自动好转的事情,难过的事儿永远都不会好起来……不过他实在没力气,蹭了蹭枕头,咕哝着再次睡去。

这次他梦见了雪。

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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